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4月15日上午，由《十月》杂志社主办的第十二届“十月诗会”在河南南阳淅川开幕，颁发了2021年度十月诗歌奖。《十月》主编陈东捷和鲁奖诗人娜夜等人共同为三位获奖诗人颁奖，他们分别是邹昆凌（昆明）、西渡（北京）、赵晓梦（成都）。
邹昆凌（左3）、西渡（中间）、赵晓梦（右2）在台上领奖
(资料图)
国内诗坛的一项重要活动
三位诗人获颁“十月诗歌奖”
《十月》杂志社是著名文学杂志，是目前国内唯一集短篇、中篇、散文、诗歌、报告文学于一身的著名大刊。一年一度的“十月诗会”自2010年启动以来，已成功举办到第十二届，已成为国内诗坛的一项重要活动。参加本届“十月诗会”的诗人还包括《十月》主编助理谷禾，鲁奖诗人车延高，以及罗振亚、苏历铭、余笑忠、张晓雪、吴元成、孙思、育邦、毛子、姚辉、安海茵、李樯等全国各地的诗人、评论家。此外，第十二届“十月诗会”还从600多报名者中遴选出10位青年诗人（卢山、马泽平、纳兰、甫跃辉、赵汗青、张瑞瑞、木非可、范丹花、西左、蒙晦）以及淅川本地多位诗人参会。
西渡的获奖作品《奔月》是一首组诗。授奖词中评价，西渡在“尝试沟通传统与现代”时所提炼的诗歌技艺，既是诗人启示我们“理解文明共时性”的一种努力，也体现了他作为一位诗人所承担的“多欲而丰盈”的天职。作为获奖诗人代表站在领奖台上，他说：“这个奖在诗人心目中分量很重，在我个人心目中分量更重。《十月》在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中一直发挥着独特而重要的作用。《十月》在几十年间一直给予诗歌充分重视，不光在‘十月文学奖’设有诗歌奖，还专门设立‘十月诗歌奖’，每年还举办‘十月诗会’和‘十月青年诗会’。这些举措对当代诗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重要的影响，很多重要诗作都是通过在《十月》发表而为读者所知，很多诗人也都是从《十月》走向诗坛的。”他再次感谢《十月》，祝《十月》的文学事业越来越兴盛，也期待《十月》给予诗歌更多的篇幅、更多的奖励。
《马蹄铁》是一首330多行的长诗，发表在《十月》2021年第一期。授奖词中评价这首诗“是现实与历史、幻想与真实、浪漫与理性的交响的黄钟大吕，气息饱满，气韵生动，通过一匹马和无数匹马，带领读者重回历史长河中去感受鲜衣怒马，经历金戈铁马，怀想马蹄迸溅，看尽王朝兴衰和沧桑世事。从某种程度上说，《马蹄铁》以丰富的历史场景、人物、细节和典故以及由此幻化而来的诗歌意象的纷繁叠现，有效地弥补了当代汉语诗歌历史感不足的缺憾”。
谈到这首长诗的创作缘由，赵晓梦说：“在完成长诗《钓鱼城》后，我一直觉得面对远去的时间、隐藏于书页或泥土下的历史，还有话没说完。经过一年的沉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在系统阅读历史文化书籍后，那种一吐为快的冲动像烈火一样燃烧。那是2020年4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几乎半天时间，我就一口气完成了这首长诗的初稿。”为何对“马”的意象情有独钟？赵晓梦解释说：“在我看来，中国传统历史的演进就是一匹马的家族血源史。帝王征伐天下、将军开疆拓土、翻山越岭的和亲队伍，都离不开马。但在时间和空间的卷轴里，那些曾经驰骋天下的马匹，留在大地上的身影越来越小，早已远离人的生活日常，眼中只剩一棵草、一粒沙。所以在第一稿里，我基本上是以马的口吻在单纯说话，在呢喃，在自述，甚至连诗名都叫《马说》。”
诗人邹昆凌的获奖作品《夜颂》也是一首组诗。颁奖词评价其“聚焦于对既往岁月的回忆，以凝练、明亮如岩石的语言呈现诗人与缠绕的时间、自然、自我和亲人的看来看去和秘密交流”，通过对水潭、岬角、老屋、黑夜、劈柴的响声等物事的幻视和洞悉，激情洋溢地还原了彼时的童心意趣和此时的反思。这些诗是历久弥新的鲜活生命经验，更是老骥伏枥的不已诗心。 邹昆凌说，这次获《十月》诗歌奖很高兴：“这是对我及广大诗友的鼓励和促进，祝愿《十月》文学奖越办越好。”
淅川县历史悠久，自古就是一片诞生诗歌的热土。据专家考证，《诗经》中的《关雎》《氓》《陟岵》等可能出自淅川。唐、宋时期，王维、白居易、李商隐、司空图、范仲淹等著名诗人都曾经在淅川留下了名篇佳句。这里还是当代著名诗人周梦蝶的故乡。
参会诗人合影
积极拥抱ChatGPT时代
让诗歌碰到AI不再尴尬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OpenAI打造的ChatGPT从一个聊天程序发展成一个强大的AI大脑，其在国内外引发的舆论风暴至今未平息。目前，ChatGPT在平面设计、海报制作包括画画上，可以按照指令设计出完整的、有创意的图片。在虚拟人物表演方面，包括声音、动画制作，它也能完成一部简单的动画片。在更纯粹的文学写作，尤其是诗歌上，人工智能未来会取得怎样的成绩，大家都还在观望之中。
在本届“十月诗会”期间，参会诗人们还围绕“当代汉诗语言的可能与边界”展开座谈。大家讨论的话题就自然地聚焦在“在ChatGPT时代，诗人何为”上。大家探讨，当人工智能真的具有了人类一直以来坚定地认为它不可能具有的意识、情感和经验之后，诗歌写作（文学创作）对我们存身的世界而言，还有终极的价值和意义吗？
谷禾认为，当人工智能完成的作品批量出现后，人类自主完成的大批低质和残次作品将彻底现出原形，并以更快的速度被扔进垃圾堆，只有极少数具有卓越品质和独创精神的作品才能显示出其稀缺性和珍贵价值。“当然，作为有30多年诗龄的写作者，我在深怀忧虑的同时，也永远不会对人类和人类的写作丧失信心。人类生命个体有智能机器所不可具有的信仰、独特价值观、世界观和方法论。我相信人工智能在飞速发展，人类也将因此变得更强大，而不是由此走向覆灭。作为庞大诗歌写作群落中渺小的一个，我所做的应该是积极拥抱ChatGPT时代，坚定自己，不为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而不自觉地晃动身体，继续以诗正己，以诗记录和见证自己正在经历的时代。”
纵然它还有缺点，但AI的学习能力不容小觑，假以时日，简单的写作真的有可能被它淘汰。那么，如何使自己的诗歌只被ChatGPT模仿而不能被超越呢？“关键还在于诗人本身。也就是作为一个诗人，要对世界充满好奇心，对生活充满好奇心，对自己存在身体性保持好奇心。通过对现实事物的细微感知，用语言来理解生命，创造出一个更加丰富的词语世界，如同博纳富瓦把用生命体验的一个个鲜活瞬间，‘打磨成一个个词，做成一首首诗，直到它们变成一道光，刺穿围困生命的黑暗……’这也正是我追求和希望拓展的汉诗语言的可能与边界，也是让汉语诗歌碰到AI不再尴尬的解决之道。”赵晓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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