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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法新社消息，由于订单下滑，为运动品牌耐克，阿迪达斯等品牌供货的越南最大鞋厂之一，越南宝元鞋厂 (PouYuen Vietnam)将在下月底裁员数千人。受欧美生活成本危机的严重影响，全球消费者的购买力正逐步萎缩。据VNExpress报道，中国台湾宝成集团(Pou Chen Group)旗下子公司越南宝元鞋厂(PouYuen Vietnam)将从下月底开始裁员近6000名长期合同工人。 越南统计总局5月29日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前五个月，越南出口额同比减少11.6%至1361.7亿美元，进口额同比减少17.9%至1263.7亿美元，贸易顺差98亿美元。数据显示，作为越南第一大出口商品，手机及其附件在今年前五个月的出口额同比减少16%至211.7亿美元。纺织、鞋类等严重依赖出口的行业遭遇重挫，订单锐减70%-80%。失业人数持续增加越南工贸部统计显示，一季度全国停业企业达4.29万家，同比增长20.1%；约1.28万家企业停业等待解散，同比增长13.1%；完成解散的企业4600家，同比增长6.5%。今年3月底，《越南经济评论》报道：2022年底的订单短缺仍在持续，导致不少南方企业不断缩减生产规模、裁员、缩短工时…… 目前，已有7500多家企业登记限期停业、停业待解散和办结解散手续。此外，家具、纺织、鞋类、海鲜等重点出口行业的订单大多下降，使得2023年6%的出口增长目标面临不小压力。 据越南统计总局统计，今年前3个月，因企业订单减少，越南近29.4万名企业工人被停止工作或缩短工时。2022年四季度，越南企业失业人数约11.8万人；而今年三季度，这一数字将继续增加，预计接近14.9万人。需求低迷，贸易承压越南工贸部副部长杜升海表示，经济形势非常困难，许多市场削减消费，直接影响到工业生产和进出口。越南纺织集团（Vinatex）总经理Cao Huu Hieu表示：“预计第二季度的生产经营情况将继续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订单将减少，市场没有任何改善的迹象。” 作为依赖出口的经济体之一，越南的经济很容易受到全球需求放缓的影响。越南计划与投资部副部长陈国芳表示，由于美国、欧盟和日本等贸易伙伴努力应对经济放缓和需求下降，越南第一季度的加工和制造业经历了大幅下降。预计今年余下的时间里，越南经济将继续面临贸易压力。
“世界工厂”梦碎了吗？
据悉，依靠着有竞争力的劳动成本，越南一直是一个“出口导向型”国家，也是许多大企业的加工基地。从相关数据和本次事件来看，越南经济发展的对外依存度较高。 疫情之前，越南的GDP增长率很少低于5%，出口占经济总量的100%以上，使其成为世界上最依赖贸易的国家之一。但问题同样出在了越南的贸易结构上。如果将越南的出口数据进行行业细分，很容易发现去年GDP的强势增长得益于三星、LG等外国直接投资（FDI）企业对电子产品及零件的需求。数据同时也说明，越南对美国市场存在高度依赖，而目前美国作为其主要贸易伙伴正处于经济放缓阶段，消费需求不如预期，自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导致了本次裁员潮的发生。纺织服装订单直线下滑实际上，越南外需的疲软不是从2023年才开始的，纺织服装业的表现也可以说明问题。 2022年上半年，越南的纺织服装出口额增长近18%。但当时间推移到2022年下半年，那些因为前六个月订单量暴增而增加库存的企业，却不得不面对亏损——美国、欧洲等主要进口市场的需求下降，在通胀的经济形势下，群众选择扎紧裤腰带。在传统的第四季度生产高峰期，纺织服装市场反而流动率极低，订单数直线下降。这导致大量企业没有办法维持下半年的正常运营，只能停止部分生产线。 截至2023年2月，越南电子产品出口金额累计同比下降10.9%，纺织品的出口金额累计同比下降16.6%。
“越南制造”离不开“中国制造”不过，即使不考虑第一季度的表现，越南也很难说是中国同级别的对手。首先，从出口品类来看，中国今天依旧是劳动力密集型产品最主要的出口国。比如，中国出口鞋类商品在全球的占比依旧是越南的3倍。其他劳动力密集型产品，中国与越南等国的差距更大。例如雨伞，中国的出口份额是越南的160倍之多。 其次，细究起来，“越南制造”也离不开“中国制造”支持。 例如，越南从中国进口织物、纺织品与鞋类的材料或是辅助材料，加工后制成鞋类、服装再出口至中国、世界其他国家。通过计算越南出口商品中的中国份额，也可以发现在部分劳动力密集型产品中，越南产品对中国的依赖度在逐渐提高。“越南制造”很大部分是“中国制造”的组装和包装，打上“越南制造”的成品最终出口到欧美市场。 中国具有全球最完整的工业产业链，在产业链的体量上，可以说，目前越南和中国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长远来看，应该如何看待越南与中国的竞争？ 首先，公允地讲，即使没有政治因素，产业转移也是一种全球性的市场周期现象，20-30年就会发生一次。而我们目前正经历的是全球第五轮产业转移。在这一轮产业转移中，越南一直扮演着中国跟随者的角色，大约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随着中国劳动力价格优势下降，当时部分劳动密集型产业如纺织业就开始了从中国向越南为首的东南亚各国转移。 但这一轮的产业转移恰好叠加了产业技术的再升级，在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过程中，“去工业化”等于自毁前程，而在疫情和俄乌冲突等国际大背景下，各国认识到了以自身为主体的供应链体系建设的重要性，在产业布局上的政治经济考量，由传统的追求“效率至上”向保安全与防风险转变。在这两大前提下，产业转移可能并不会完全重复前四轮的模式。从长远发展来看，我国制造业的结构势必有所调整，低技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向后发国家转移，并输出资本与技术。 越南作为全球供应链“关键参与者”的角色，在未来几年，该国可能会强化其作为最重要制造中心之一的地位，尤其是在电子产品、纺织和服装领域。但该国同时也需要警惕，仅作为制造中心是远远不够的，还是要着重本国核心竞争产业的开发，才能抵御来自贸易输出国经济波动所带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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